语罕在书中收录了许多青年学生向他请教人生和社会问题的信,耐心细致地进行解答。譬如五中学生李宗邺毕业后到上海工作,给语罕写信:“马克思饿病在床上,还在执笔完成他的资本论;刘师复得了肺病,还不忍押他的印安机来医治;华西里临死前十分钟,抓着他的情人宜娥女士的手,然而他不得不刺杀那万恶的巡抚。这些人被什么驱促的,全是‘自杀的精神’指导着,能有敢自杀的魄力,才能做不容易做的事业。语罕先生,我很感谢你这几句教言。还有先生说‘不爱无诚’,把‘爱’看做宇宙全体,无微不有,宇宙的现象,简直是‘爱’的电子波动,这样说法,我更是同意。”【注释6】
语罕热心地回应李宗邺:“我所说的‘奋斗’,完全由我的‘爱之宗教’‘爱之哲学’产生出来的。我何以要爱呢?因为我的精神的因子,有世界全体人类的因子在;我的身体的成分,有世界全体人类的成分在。”
至于‘不爱无诚’这句话,是我数年来辛苦独造的。社会事业如是的荒弃,贪财好利的如是的拥挤,阴贼险狠的如是的摩肩击毂,视国家危亡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的如是之漠然无动于衷,皆是因为没有同情心,没有一种热烈的感情。照杜威一派的伦理学家说,就是社会的情绪。